*性转换
*年龄操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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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阿月、等好冰！”
进入十一月，连自贩机都开始出售热饮，月岛却一如既往地按下了保冷的罐装黑咖啡，把它按到山口脸上时理所当然引起了幼驯染的不满。
“……怎么心情这么差啊？果然是因为让你代打联谊的事？不过我听说他们说，阿月带走了一个女孩子。”
刚青春期就有188cm身高的月岛后来理所当然突破了190cm大关，山口则是日本男性中少有可以平视他的人。一如既往读心似的察觉出他的情绪，这点不知道是令月岛安心还是烦躁：“你觉得我会搭讪参加联谊的白痴女人吗。”
“果然是有什么吧，”山口说，边说着好冷边打开了铁罐拉环。他几乎可以想象到廉价速饮斋咖在舌尖上酸苦的刺激，自己也跟着打开拉环，鲜明地听到了空气挤压的声音。
“我遇到那个小矮子了。”
“小矮子……是指日向吗？”
无言地点点头，月岛喝下属于自己的那份。通往常去自习的图书馆路上，山口听他讲完当天的事。因为分手而去参加联谊喝醉，被月岛带回家休息，健康健全的高中同窗关系。月岛面色如常，将谎言说得煞有介事，山口不疑有他，也将叙述全盘接受。
“如果是这样，阿月在不开心什么啊？”
“为什么我非得照顾那家伙不可，麻烦，耽误论文进度。”
“我还以为毕业以后你们关系多少有变好呢。”
“怎么可能。”
和第二天逃跑之后音讯不通的任性家伙，无论如何也不可能。
又是这样。
若无其事地成双成对出现，好像之前什么都没说过一样，是和高中没有区别的怪人组合。因为休赛期而闲下来的职业球员大人，元排球部特地于假日举行了这次同窗会。两个人叽叽喳喳地不知道正在拌什么嘴，影山毫不客气地对着日向的后脑勺巴了一掌，而日向也不肯示弱的还手，简直不像是二十几岁男女之间的相处方式。
不想理会，如此下定决心，月岛坐在了山口旁边个角落。本身就不习惯成为众人中心，这种程度刚刚好。
“我说、日向和影山真的分手了吗？”
山口小声问，将冰过的啤酒杯递给他。
“我怎么知道，而且也没兴趣。”
“也是啦……”
酒比想象中喝得更快，无论谁来捧杯都会应付一下，连大地都笑着说“月岛也变得圆润一点了”。与其说是这样，不如说是不想让碍眼的东西出现在视线里。声音是无可避免的，没有什么女性化特质、相当中性而略略偏高的大嗓门，拟声词用得很多。
“月岛啊，意外的是个好人！”
出现了自己的名字。
应该是有点醉了，脸上浮现出红潮、神色也略有涣散，日向相当没礼貌地用食指指向他：“我和影山能和好多亏了月岛！”
山口疑惑地看着月岛，为了堵住众人的嘴巴，月岛竖起了眉毛：“我可不记得做了什么助人为乐的事。”
“就是那天、唔。”
以精准的筷技夹住炸鸡块塞进日向口中，月岛的微笑堪称是恶狠狠的：“我没印象啊，抱歉。”
感谢自己什么？他们和好又做了什么？这和月岛都是无关的事。只是日向的无神经实在是令人无法忍受。或许是察觉出月岛的态度，日向偃旗息鼓地不再说下去，而影山明明察觉到了他们之间的龃龉，却视而不见。从高中到现在，国王殿下一直都如此傲慢，被卷入其中的自己看起来才像是笨蛋。
大约是高二的IH前，部内训练赛情况始终不佳，三年级前辈们毕业后的篮球部一度陷入困境之中。尽管在缘下的调停下并没有爆发什么激烈的冲突，可是部内终日围绕着低气压，日向和仁花比平时更加卖力地进行经理人的工作，这种密不透风的照顾反而使队员们变得焦躁起来——明明并没有做得那么好，却享受着这样的待遇。
即使是月岛，在这种时候也难免受到影响。和部内其他人几乎不进行任何交谈，除了部活就是温书。日向偶尔会来他的班级借用山口的课本和笔记，一旦和他四目相对打招呼，月岛也报以冷漠的态度。如果是平时，大概会大吵大闹起来吧，或许部活很疲倦、又或不想争执了，日向的态度比想象中冷静。
没怎么长高发育、不穿制服的话可以假扮小学生的家伙故作镇定的样子，真是笑死人了。
放课后没有直接去体育馆训练，月岛以值日的名义光明正大翘了部活。反正没有区别，失去指导一盘散沙无法交流的队友、刚进入排球部的愣头青，每个人都肆意妄为。
“……你说什么？”
“我说影山很奇怪！”
拎着垃圾袋快走到焚烧炉，月岛听见了熟悉的声音。
“我奇怪？是你这家伙奇怪吧！对他们的判断是基于这段时间训练的结论，说什么'今年一定可以'之类不负责任的话，你连经理人的资格都没有。”
“不是不负责任！我是相信——”
“相信什么？”国王殿下的声音冷得像冰，“如果是奇迹，那就随便你吧。”
……
脚步声远去，月岛才若无其事地从角落出来。日向低头背对他，注视着焚烧炉内的火舌，对方不算特别白皙的类型，不过此刻透着面无血色的惨白。
“抱歉，让一让。这袋东西还挺重的呢。”
“啊、抱歉……月岛？”
“我可什么都没听到。”
不想惹上麻烦事，假装不知道最好。
“今天训练的时候，能和他们确定下比赛用的新暗号吗？”
“缘下前辈更合适吧，而且没有教练指导的话，我作为普通部员也不能决定这么重要的战术问题。”
大概是没想到这一点，日向愣住了，对方可能是想让自己去缓和下部内气氛，没头没脑地说出这种话。月岛准备走开，制服后摆却被对方抓住了：“月岛觉得呢。”
“衣服会皱。”
无视他的抱怨，日向又重复一遍，“月岛觉得，今年的IH有希望吗。”
当然没有了，影山说得对。他知晓徒劳无功是什么样子，知晓谎言背后不堪一击的自尊心，说实话比说假话来得更难。
可他也知道没有努力到最后一刻，就没有资格说自己放弃得毫不后悔。
“没站到球场上，说什么都是白费功夫吧，”他说，“国王殿下应该比我更懂这点。”
原来人的眼睛也会像小动物一样发亮。
日向抓着他的手用力摇晃了几下，满脸笑容地说不愧是月岛！头脑好的家伙就是不一样！等下部活见！
在考虑先吐槽这是摸过垃圾袋的手和是你太傻了之间错过了机会，日向以不得了的速度飞奔而去。那之后再看到日向，她和已经影山恢复了从前那打打闹闹的样子，连带着整个排球队的空气都改变了。
从以前开始一直如此，无人能够介入的氛围。
“话说啊，影山和日向没打算结婚吗？”
不由得停下了筷子。和自己没什么关系，老同学的婚事。
“结婚？可我和影山已经分手了。”
“哈？！”
在周围的惊呼中，月岛终于转向了众人中心的日向。脸上一丝尴尬都没有，日向依旧笑嘻嘻的，影山佐证她似的补充道：“我们都搞错了一件事。”
“那刚才说的和好……”
“当然是作为朋友啊，”日向答道。
月岛缄口不言。
和自己没有关系，老同学的人际关系。
“所以我才说多亏了月岛嘛！”
被彻底卷进来了。